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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钟的时候,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,说过来聊聊天吧。就去了。见了面,一瞬间才发现,这张从小最最熟悉的脸,其实已经颇有些日子没见了。</p><p> 相互笑笑,刚才的陌生感就一下子飞上了九霄云外。朋友说,怎么,出去喝杯酒?我说,出发。</p><p> 坐在西大路上的一间小酒吧里。桌上的烛光很微弱,boyend的歌声很悠扬,嘉士伯很凉,而身旁的炉火,烧的正旺。看看。无言。只是喝酒。<br/> 桌上的瓶子,换成了百威,又换成了蓝带。就开始说话。<br/> 他说过了年要去南方。我问,为了她?朋友的目光变的很遥远,说,真想说是的,可是实际上也许我只能说是为了自己,因为这个梦想很可能只是属于我自己的。</p><p> 我说,爱情其实本来就有两个几乎完全不同的版本。一个属于现实,还有一个属于梦想。现实爱情的复杂性在于,通常它是一个无穷元的方程,最终却很容易地得到一个最尊重生活逻辑的解。而梦想爱情的简单性在于,它几乎永远只在你纯净的想象空间里,悄悄地生长。并且会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,悄悄地死去。</p><p> 朋友说,不知道我的梦想,什么时候才死,也不知道它死的时候,我是快乐还是悲伤。但我知道,人死的时候,是很悲伤的。</p><p> 我楞住了。我端起高高的酒杯,透过杯中晶莹的液体,看到他悲痛的脸。</p><p> 就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,我俩还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吃饭,我还钦佩地说,明叔,您都快六十了,看上去跟四十多一样。然后就听到明叔象四十岁一样爽朗的笑声,我在97年对越自卫还击时,当过侦察班长呢。而现在.........</p><p> 当时我们站在一起,我看到他倒下,听到头碰地的声音。六个小时以后.......没留一句话.........朋友的声音,低沉,几近哽咽。</p><p> 呵,我们都是偶然的来到了这个世界。父母生下了我们,我们就开始了,无限远离和背叛他们的过程-----慢慢地长大着,总是梦想能飞的很高很远,并且不停地为此努力着。我们甚至在这个过程里,把父母高度地简化为,随意的几个电话和自以为是的几张汇款单。一直到有一天消息传?</p><p> 不知什么时候,发现烛光变的亮了起来,boyend的歌声却更加飘渺;酒似乎温暖了许多,而身边的炉火,却快要熄了。</p><p> 桌上的瓶子,从蓝带,换成了离泉,又换成了科罗娜。我们就回忆起中学时经常逃课踢球喝酒,回忆起以前常在夏天的晚上去吃烤肉喝白宝,回忆起那条街上1块钱丰盛的早餐,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我们的共同的梦中情人........</p><p> 那个时候,我突然觉得,当爱情隔绝于现实,亲情疏远于距离的时候,现在的这个时刻,我们是多么,值得幸福。<br/> 我看看表,凌晨,三点一刻。我还感到,那时侯,我有点醉了。<br/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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