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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震南，看到前面的那所小房子了吗？那就是我叔叔的房子。”文杰回过头来，有些兴奋的对我说。 <br/> “啊，总算是到了！我都要虚脱了。”我忍不住兴奋地喊起来。我把肩膀向前扭了一下，让肩头上那个大旅行包的背带重新落在我的肩膀与脖颈之间。我感觉到肩头被勒得火辣辣地疼痛，要不是前方有一个目标在鼓励着我，我想我会立刻把这个狗娘养的大袋子扔到地上。 </p><p> 我抬起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文杰，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，似乎并不比我好过。 <br/> 在小板房的门边，一个老头正在哈着腰收拾柴火，全然没有发现我们的走近。 <br/> “五叔，我来啦！”文杰一个大步迈过去，冲着老头喊。老头直起身子，眯着眼睛看了<br/> 一会，忽然大笑起来。 <br/> “文杰呀！又变样了！来，快进屋，咱爷俩喝一杯！”老头抢过文杰的包，便要拉他进屋。 <br/> “哦，五叔，……这位还没给您介绍呢！……我的同事震南。我这次特意带他进山来看您的。” <br/> “大叔，您好！”我伸出手去，感觉到老人的手宽阔而有力。 <br/> “都是年轻人……好，好！”五叔用力地握着我的手。“能喝酒吧？来，一起进屋吧！咱们来喝个痛快！……已经好久没有人陪我喝酒了！” <br/> 木屋的内部非常简陋，只是用木板分隔成厨房和一个小间。我和文杰把炕桌支好，五叔从厨房拿了一脚酒，一碟肉。 <br/> “你们两个不要笑话五叔呀，山上的生活可比不得城市，能吃顿肉都不容易呀……就说吃的这盘肉吧，还亏得我前天打着了一只小狐狸。”五叔把酒在热水里浸过，满了3杯。 <br/> “啊，狐狸肉呀，好东西。”我夹起一块放在嘴里。味道很好，吃起来和狗肉差不多。</p><p> “听说山里面的狐狸挺邪气的？”文杰也咬住一块肉，问道。 <br/> “呵，你五叔就不信！前天我只一枪！……那畜生对着枪口就是不跑，直楞楞地瞅着我，弄得我心里面直发毛。” <br/> “小狐狸？”我和文杰不约而同地问。 <br/> “是呀，太小了，大概没见过人。……跑到老子门前来了，还不崩了它！呵呵……皮被我剥了，就挂在屋子外面。”五叔喝了些酒，有些兴奋，满脸放光地说。 <br/> 我们三个喝得痛快，全然不觉得天黑。 <br/> “怎么样，五叔的酒量还可以吧！”五叔把最后的酒倒在我和文杰的杯子里：“福根都归你们了！喝完了就在这炕上睡下！五叔有些晕，先睡！你们年轻人慢慢地喝！不用管我老头子！” <br/> 我们含糊地答应着他。五叔便转身在火炕里面躺下。不一会，就鼾声大作起来。 <br/> “我五叔真的是多了！”文杰笑着对我说。我和文杰就着残酒，吃光了盛下的肉。——毕竟，这肉对于我们来说，实在是难得一尝的美味。 <br/> 突然，我和文杰的耳朵都竖了起来，我们几乎同时听到木屋外响起了一阵稀稀簌簌的声音！ <br/> 我敢肯定，这声音绝对不可能人发出的！ <br/> 那混杂的喘息声，爪子的挠门声，使我和文杰都惊立在原地！ <br/> 这声响，使我和文杰都忍不住要失声大叫起来！——狐狸！是狐狸！——而且，绝对绝对不是只有一只！而是……一群！ <br/> 我和文杰坐在炕上，一动也不动地听着木板门的撞击声！ <br/> 在混乱的声音中间，还夹杂着另一种奇怪的声响，就象是很多人拿着拖地的木棒在走动。而……在这样的荒山里面，还会有其它的人吗？！ <br/> 我和文杰失声大喊起来！ <br/> 五叔仿佛睡死了一般，一动也不动。我和文杰没有办法喊醒他，便翻箱倒柜地寻找起猎枪来。猎枪，我们需要的是猎枪！只要有猎枪，无论在外面的是什么东西，我都要一枪崩了它！ <br/> 我们的神志濒临崩溃，只有寻找猎枪的信念在支持着我们。但是，当我和文杰手忙脚乱地寻找猎枪的时候，屋子外面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。 <br/> 文杰和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，透过门缝向门外张望了一下。——门外什么也没有！ <br/> “我们……出去看看？”文杰吞咽了一下口水，回头楞楞地瞅着我。 <br/> 我抓着文杰的袖口，点了点头。——与此同时，文杰的手也不自主地抓住了我的衣襟。<br/> 我们推开门，小心地走了出去。 <br/> 屋外确实什么都没有，只有微风轻轻地拂过人的面颊。 <br/> 可是，我们立刻发现到有什么地方不对！ <br/> 那些原本堆在屋子右边的木柴跑到了房子的左边！而我们进屋时曾经看到的、原本挂在屋子左边房檐上的狐狸皮却不见了！ <br/> 一定是一群狐狸偷走了那张皮！一定是这样的！是它们搬运了木柴垛，然后再踩着柴垛偷走了那张它们同类的皮！ <br/> 我和文杰感到一阵恐怖！ <br/> 我们不约而同地朝房门奔去！ <br/> 突然，我们楞了一下。我们看到，原本应该是躺在炕上的五叔就站立在木屋的门口！他就在那里！他就在那里直楞楞地瞅着我和文杰！ <br/> 文杰和我跑过去，仿佛见到救星般地拉住了他。 <br/> 可我们拉住的是什么！ <br/> 人皮！ <br/> 哪里是五叔！我们所拉住的，分明是五叔的人皮！ <br/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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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5-18 15:5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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